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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雪十里【#琅琊榜#靖苏#唐代AU#】

第一次发文有点方啊。。原本是打算全部码完再发滴。。不过昨晚又看了一遍琅琊榜受到刺激了。。。
可能剧情废,毕竟几乎不写同人文,希望喜欢ww

P.s 纯架空,与真实历史无关

北地风卷残云走   十里相思二里寒

『壹』

建中四年,北境契丹暴乱,仅仅三月内就直攻幽州,平州、蓟州等多地沦陷。
当时正是隆冬腊月,这个年唐帝怕是过不好了。
契丹暴乱突然,毫无征兆,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处在北境的小小部族会有如此大的力量,竟有能力在短短数月内攻下大片城池。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
那原本就是荒草飘摇的塞外在北风的席卷蹂躏下更加凋残,天幕阴郁沉闷,黄沙随雪舞得生龙活虎。自入冬以来,北地的雪就没再停过。
风呼啸着,卷得契丹大营的旌旗猎猎作响,狂风却一丝也吹不进严密的帐篷。
营地正中,是契丹大可汗的大帐。
牙帐内的热闹喧腾一点也不亚于帐外的风雪凛冽,似乎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使帐内的气氛几乎要胜过塞外严寒三分。
帐内,主位之上,大可汗一酒作罢,又敬三樽,舒爽畅快的朗朗笑声在帐内绕梁不绝。主位之下,宾客如云,座无虚席,各色人物,看来皆是有头有脸的众臣武将,无不络绎斟酒,交相敬之。满座哗然,众人齐齐欣然,笑声不减,评议谈论之声也渐成鼎沸。
忽然一人起身,众座抬首注视,只见那人转向大可汗,举酒相敬:“恭喜父汗首战之后连获大捷,孩儿在此先干为敬!”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敬酒的是大可汗的第五子––誉王萧景桓。
“哈哈哈哈。”契丹大可汗萧选笑道,“且看蒙挚的战绩吧,半月前他已前去攻打幽州。”话语间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大可汗又大笑几声,再次向满座宾客敬酒。
宴饮过半,食已渐饱,酒却未足。
众人继续杯酒畅饮,毫不在乎塞外的苦寒与风雪如何喧嚣。
纵使是再酣畅淋漓的宴会,在这遥无人烟的边塞里,多喧闹的气息在这无边的苦寒中也难以传到半里开外。
夕阳欲颓,那难得在落日时分安静片刻的风雪又在星斗夜幕归来时重归于冷冽肃杀。日影一点点离开,光线渐暗,风吹得云从远空聚回,同凌乱的飞雪一齐将微弱的月与星辰淫灭于黑暗的夜空。
牙帐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喧哗在十几里的帐外已经消散得没有一丝声音。

有一单薄身影若隐若现的从远处骑马奔来,不知是谁会在几乎所有人都在牙帐庆祝功绩的时候独自一人漂游在外——直至夕阳迫近才匆匆归来。
在契丹大营前,那人忽然勒住缰绳,使得疾驰的马前蹄扬起,低沉嘶鸣出声。
熟练的扶住马鞍翻身下马,那人似没有一丝要前去宴会的意思,径直牵了马向大营的马厩而去。
在如墨汁般瞬间晕染开来的夜色中,那向马厩踽踽独行而去的身影融在黑暗里,染成藏青色,却是不难看出身影的挺拔,混着一抹款款的风流,同凌乱了他的乌发的烈风一样自在潇洒。
栓了马匹,解了马鞍,离开马厩,那人徒步走上大营西侧的山丘,静静地看着远方消失的地平线,直到染红它的夕阳消逝,直到风雪愈烈将远空一色的薄云撕得粉碎。

时间仿佛静止时流逝得更快,转瞬间,夜已深沉,牙帐内似乎不散的宴饮也近尾声。大可汗在这宴饮的结尾将酒敬了又敬,最后的美酒正酣,正当宾客纷纷起身举杯,欲以最后一饮相别之时,一人脚下生风的几个健步飞奔入帐,随着他身着的战甲披挂的震动带来金属碰撞的声音,那人在大可汗的主位前三步之遥的地方单撩衣襟,跪地行礼,礼罢,朗声道:“恭喜大可汗!幽州一战旗开得胜!末将与谢将已攻下幽州主城,特千里前来奏此捷报,谢将留驻幽州料理后事,恭喜大可汗又一胜战!”语毕又行一礼。
来人是大可汗身边第一得力大将——蒙挚。
满座无不面露悦色,皆是连连赞叹不已,此起彼伏的道贺之声连成一片,在牙帐内本就氤氲的空气中回荡。
大可汗喜笑颜开,已经不是一丁半点的兴奋与畅快,大笑数声,回谢了各位的祝贺,高声道:“蒙将与谢将不负所望,又建功勋!没想到宴饮过半之时又得喜报,当真是天意如此,诸位再同我一齐更进一杯!”说完高举烈酒,此杯既敬沙场战士,亦敬天意快然。
有下人给蒙挚斟酒,大可汗示意其共饮此杯。
蒙挚与那在座众人齐齐向大可汗行一礼,礼罢将酒饮尽。
蒙挚饮尽酒,在席间找位置坐下。这欲罢的宴会,看来是难散筵席。

此时已然入夜,时间几近深沉,塞外的孤风忽然安静了。
那山丘上的人还在。
忽然,在风息云聚之后,那人悄然静止的衣袂忽然有一丝轻微的颤动——转身拂袖,踱步朝山丘之下的营帐走去。
方至丘麓,就见蒙挚策马奔来,雷厉风行的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牙帐外的侍卫,**便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大可汗的营帐。
那人只觉好奇,虽说天色已晚,暮气沉沉,但自己明明就站在离牙帐门口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看来蒙挚确有急事,致使完全没注意身侧的情景就匆匆离去。
那人略微沉思,忽然一个微弱的念头闪过,像是想起了什么,向那些见到他而欲行礼的侍卫摆了摆手,转身朝着牙帐后的一处侧门走去。

“蒙将,且再饮此杯,将详细的过程说说吧。”大可汗举杯示意。
蒙挚不语,同大可汗一起饮下,顿了顿才道:“大可汗,幽州城府衙已经投降,我带兵前去对战幽州边防军,而谢将则直攻城下,听他所述,他所率五万我军连续屠城三日,绞当地官宦府邸十余户,谢将留守幽州将各类物资战利归纳入账,官僚男丁由谢将屠城时将顽固反抗者诛杀,女眷和部分粮草按以往规制分至各部族,只是有一事……”

那人悄声潜入大可汗的牙帐,由侧门进入帐子,与众人宴会所在的地方仅隔大可汗主位之后的一席幕帘。
只是此时此刻这里没有一个人——连侍卫或是下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忽然,在玉盘杯盏碰撞的叮当脆响和笑语低叹中,蒙挚的声音想起,那人眼睫一颤,眉头微锁,屏息凝视的细细静听起来。
“大可汗,幽州城府衙已……”

众人静静的听完蒙挚的一番说辞,大可汗赞叹不已的点点头:“很好,这次你与谢将做得很好,后事全权交由你们二人。只是……还有何事?”
“请大可汗放心。”蒙挚起身略略行一礼,以示接下事务。
蒙挚顿了顿,行礼的动作凝固着,眉头紧锁,有些焦急惶恐和语无伦次:“只是……这……”
大可汗意识到是件要事,收了笑意,眉头微皱:“只管说。”

那幕帘后的人听着前宴的谈语,稍稍思考了片刻,最后悄无声息的拨开了一隙帷幕,刚好能看见蒙挚的身影。

“是。”蒙挚眉头的皱纹不解,反而皱得更紧,顿了两次话头,才努力的组织好语言讲出那事:“是这样的。谢将先我一步前去攻城,待我进城与他汇合时,他刚巧在诛杀一处幽州府邸……原本末将以为……谢将已将该府诸人尽数屠尽,可没想到其抛尸之处仍有一人存活,只是发现之时此人伤情极重,几乎再过一日便会无命……末将以为,应当俘虏重要人等一二,可谢将竟已屠城……所以末将未与谢将商论便自行将其救治,捉捕回来……”蒙挚欲言又止,如此惊人的言辞,也许做事者无意,听者只觉齿寒,蒙挚声音没有一丝颤抖与波动,平静的说下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实。众座顿时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起来。
“蒙将啊,”听到大可汗开口说话,众人齐齐安静下来,他顿了顿,“你似还有话未完?方才为何欲言又止?说完罢。”
大可汗仅仅三言两语,但严令要求之意已然明朗,不容回绝。
蒙挚喉结微微动了动,咽了口唾沫,似有似无的清了清仿佛干涩的喉咙,许久后方道:“只是末将几次百般询问其身份为何,他都只回答是那座府邸的一个无名无姓不足挂齿的佣人,开始末将不信,可是多次交谈后……末将恐他是否真的是毫无用处的战俘……”

幕帘后的人未曾离开,一直杵在原处,静静的屏息细听。只是当听到蒙挚言说有战俘时,那人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忧虑的神色,只是很快又隐了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从未舒展的眉头。

沉默。
大可汗一言不发,脸上的神色没有定论,忽闭目缜思,忽皱眉凝视,在座众人不敢再出一言评论。宴饮的酣畅淋漓瞬间降至冰点。
过了许久,大可汗许是想出了什么确定的主意,终于开口:“幽州什么府邸?”
“依稀记得是叫……林府。”蒙挚回忆片刻后道。
“那么,此人现在哪?”
“因不知如何是好,已被末将带回,等大可汗处理。”蒙挚急忙答道。
“好。”大可汗定了定目光,“我要见他。”
蒙挚忙起身回首,向门口侍卫摆手示意:“带进来。”

帘后的人将帷幕又拨开了几尺,许是想要一睹战俘为何人。他分明感觉到,在听到蒙挚说带进来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跳不明缘由的重了几拍。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拖进了一人。
如果不是之前便有所认识,当真是看不出那是个人的——那人裹在厚厚的雪白貂裘里,头埋在厚重柔软的细毛中,似乎身子极是不好,有气无力,被侍卫粗暴的连拖带拽的扯进牙帐。
那人被两个侍卫就地扔在大可汗面前的地上。
两个侍卫立在旁侧,那刚才似乎还有一丝气息的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直到过了半刻钟左右的时间,那人才带着沙哑的咳嗽和微弱的喘息声艰难地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松散的搭在肩上的貂裘随着一丝轻微的动作顺着那人身子滑下,露出肩膀及胸口裸露的肌肤,乌发从里面倾泻下来,凌乱的垂在身后肩头,将那人原本就雪色般的肌肤衬得更加苍白。突然他一阵猛烈的咳嗽,脸涨得泛红,那本就模糊的眸子又浮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众人皆略微皱眉,相视摇头,虽无人低语,可众人都只奇那战俘为何会裸身而仅裹于貂裘之中。
大可汗见此,微微皱眉,却未问任何原因,只问那人道:“你说你为旧府佣人,此话当真?”
似乎这话不是问他,那人慢悠悠的坐直身子,将貂裘裹紧几分,才缓慢的开口:“当真。”语调冷清,有莫名的凉意。

后帘之处的人,完完整整的看完了整个经过。
其实从那人被拖进来开始,他就有一丝隐约的怒意。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起,为何如此,只是事情一步步发展,帷幕后的人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此时是有多阴沉。
他不知道为什么,是否是因为自己白天在外跑了一天有些疲倦的缘故,明明眼前的那个所谓的“战俘”与自己素未谋面,可是自己却从一开始知道他的时候心跳就难以平复。有种自己因为不知而害怕却又不希望失去的感情在自己心中涌出,如同烈火将他一寸寸灼烧,致使他愤怒。突然,理智在顷刻间覆灭,情绪占领了身体的主导地位,怀揣着迷茫与愤怒,希望与惶恐,他猛地掀起帷幕,雷厉风行的大踏步走入牙帐,坚毅的直直立在大可汗面前,在感情冲昏头脑后毫不犹豫的开口,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语调和言辞朗声道:“父汗,这个‘战俘’,孩儿要定了。”

只一刹那,那人的背影倒映进地上的人空灵清澈的双眸中,地上的人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这个咫尺之处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挺拔和似曾相识。

“你说什么?”大可汗的语气冰冷,脸色阴郁,镇定之势弱了几分,似是有些坐不住了。
众人齐刷刷瞠目结舌,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宴席至此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那突然闯进来的人就默默不语的站在那里,将那位“战俘”拦在身后,目光灼灼毫不回避的看着大可汗。似乎沉默一阵,那人提襟跪地,行了一礼,又说了一次:“父汗,既是毫无用处的‘战俘’,赠予孩儿当是没有什么不妥吧?”那人言语断然,似乎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大可汗一阵恼怒,气得脸上青筋跳起,颤抖着起身,直指那跪在他面前的人,怒到:“你真是无法无天,越来越漠视规矩了!你居然就这样闯进来?无所畏惧还敢和我提条件?这不是什么佣人奴隶!这是战俘!战俘你知不知道?敢跟我讨要战俘的你怕是唯一一个!”
跪地的人面无表情,漠视着各处投来的惊异不安的眼神,直到大可汗回荡在牙帐中的最后一丝吼声消失,他的声音才毫无起伏的响起:“孩儿知错了……孩儿是怕……发汗见此人已无用处而下令杀死……情急之下才有的举动。”
大可汗不做回答,沉默着看着跪地在前的人,时间久到让人难以呼吸。就坐于侧席的誉王有些难掩激动,几次欲有所言,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身旁的一位女子制止,女子皱了皱眉,朝他三番五次的摇头。
终于,大可汗开口:“哦?那便自己说说吧,为何你要留这战俘?”
那人静静地看着大可汗,眼睫细微的颤了颤,说得毫不犹豫:“没有理由。”
大可汗睁大了眼睛,瞪着那人,难以想象他竟可以面不改色而又毫无畏惧。
蒙挚立在一侧似有些看不下去,鼓了鼓勇气开口打圆场:“大可汗,末将以为,那人的身份或许真如他所言,那自是毫无用处又无所威胁,那么……就送予靖王……应当是没有什么不妥的。”
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既然蒙挚已经开口,那事情就不会闹得更糟了,因为大可汗再怎样恼怒,都是要给足蒙挚三分面子的。
大可汗忽然眉尖一挑,大笑起来:“好,既然蒙将都说是如此,那便由你带去吧……你今天的账,以后和你算。”大可汗最后一句话说得极重,纵使是再镇定自若的人听来,都会忍不住有所慌乱,可是那人,当真是真真正正不为所动,泰然自若。
“谢父汗。”那人行了一礼,“孩儿先行告退。”
“去吧。”
那人转头起身,不问身后的人是否愿意,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揽过后腰就把他抱进怀里,虽然动作很大,但明显比起将他拖进来的侍卫要轻柔得多。然后便头也不回,毫不拖泥带水的大踏着步子走出大帐。

入了子夜,天空中斗转星移,若非此地是无垠苦寒的边塞,换做是谁都想要在这样的夜空下披星戴月的去策马高歌,许地老天荒和盈盈笑意,共佳人眼波流转。
只是承此良景美意的人熟视无睹,情怀自在心中的人却无福消受。
有一人影急急转身进入一处帐中,依稀可辨他怀里抱了一人。
那人进入漆黑无光的帐中,将怀中的人轻放在床上,转身前去点起矮桌上的蜡烛。
待他回头,床上的人已经颤巍巍的坐起,目光如水的凝视着那人,忽然眼角一弯,薄唇微启,有细腻悦耳的声音响起:“我只想知道,你在契丹,是什么身份。”
“你难道都不担心这里是哪?会有什么难料的危险,或是我是否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不,”他顿了顿,便坚定的说到,“我相信你。”
那人微微惊讶的注视着他,竟觉一时语塞,停顿良久,才有意开口打破僵局:“契丹大可汗第七子,靖王,萧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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