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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雪十里【#琅琊榜#靖苏#唐代AU#】

听说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好趴好趴,白色情人节快乐ww
小纠结,最近似乎上了什么莫名奇妙的黑车。。

『贰』

转眼时间过去半月有余。
大可汗没继续对靖王算所谓的“账”,似乎是忘了,又似乎是他根本就不想提这事。再者,靖王本就不受大可汗重视,除了要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的时候大可汗会想到他,平时是半日都懒得多见。
至于那个被靖王“一意孤行”救下的“战俘”,倒是就这样随着靖王的含糊不清在他身边住下了——毕竟回乡无望,幽州已经成了焦土万里,血流成河。
现在靖王是知道他的名字了,至于是怎样知道的,那还真是“曲折坎坷”。

记得那夜,萧景琰看那人睡下后,静悄悄的走出帐外,他并不走远,只是独自站在星斗皎月之下,任由烈风划过身上每一寸裸露的皮肤,直到吹得生疼,裹着他的衣襟乌发飞去,将思绪吹得很远很远。
萧景琰仰面闭目,许久许久,将一切的冲动与不由自主化为平静,他才静静地感叹出一句话:“等明天……明天问问他的名字吧。”
可是等到了明天,萧景琰并没有问他的名字。
那人身体不好,许是因北地苦寒,他在到这儿的第二天就开始咳嗽,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萧景琰的衣服又尽数单薄,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他能穿的衣裳,于是便只穿了薄薄的里衣,给萧景琰严令不许出帐篷,然后也不知道萧景琰用了什么办法,找来了比营中规制分配要多的狐裘,将那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裹住。就连火盆都搬进了他的帐篷——在契丹大营,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靖王是那种多冷的冬天都不用火盆暖炉的人。
众人将这些事看在眼里,始终猜不准靖王对那战俘是什么想法。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契丹的生产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井井有条。
就这般风平浪静的过了三日。
萧景琰在清晨天还未亮得透的时候就出去了,像以往一样先去打来水将自己的水缸装满,又劈了要用的柴——其实,按照规定萧景琰并不需要自己动手做这些事,只是大可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萧景琰那干杂活的人久而久之就开始偷工减料,致使萧景琰觉得不如自己动手来得放心。于是现在,只有那么几个愿意跟着萧景琰的人同他住在一处。
劈完柴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萧景琰看看远处的云雾,虽说依旧是灰蒙蒙的天色,但似乎不会再下雨或下雪,于是信手牵来一匹棕马,装上长刀弓矢,翻身上马,径直由着草野较为丰硕的一处谷地奔去。
虽然是隆冬,但这几日风雪消停,温度也不似前几日冷冽,应该会有山鸡雪兔出来走动了。猎些什么回去给那人补补身子,总比吃些干粮素食要好得多。
萧景琰想着,目光急切地在原野上寻找。

正午过去许久了,萧景琰的身影没有出现,就连他的声音也没有在帐外回荡。
那人很是惊讶,刚刚吃过有人送进来的午饭,他原本是要继续懒洋洋的躺下养病的,只是通常情况下都会进来和自己一起吃饭的萧景琰却迟迟不见,致使那人边想着缘由,边不自觉的站起来,似乎是想要出去看看。
正走到门边,那人想要撩开幕布,却在刚刚伸出手时感受到一丝寒气冲进帐内——幕布被人从外面掀开了,来人正是萧景琰。
萧景琰一阵慌乱,万万没想到那人会站在门口,只怕风雪寒气袭他而去后又要病重一次,于是手忙脚乱的进帐将幕布裹严,回头看那人的时候,皱了皱眉:“怎么不好好待着?说过了北地严寒,你病又未愈,不许出去,就算不等到春天,至少也该把身子养好再说。”
那人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并不是想出去,不过他也不解释,只是岔开话题的问道:“你怎么才回来?”
“嗯,出去有事。”那人转身将披风解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对了,下午我接你过去那边的主帐吃饭。”
在契丹,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如同一体,不过在大营之中大可汗已成年的孩子都是有自己的主帐的,主帐四周住下随从,按照大可汗的喜好环绕分布于牙帐周围,萧景琰自然就在最外层。但对于萧景琰来说,他在其他地方是有自己的土地草场的,有自己的小阵营,生活自给自足,只不过大可汗攻城时期特殊,要求回归暂住大营,萧景琰才到了此处。而萧景琰所说的主帐就是平时众人主要集中活动的一个较大的帐篷,至于那人所在之处,则是萧景琰起居生活的地方,说得明白些,那人从第一天开始就是住他的卧室睡他的床,而萧景琰则是仿佛若无其事一样换了普通小帐。
“接我?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我的病也好很多……”那人慢悠悠的吹凉杯中的水,信口说到。
最后一音还未出,就被萧景琰坚决的反驳了回去:“不行。”
那人不说话了,就这几天时断时续的相处下来,他发现犟不过萧景琰。
长久无话,萧景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头问道:“对了,你还没说过你的名字。”
那人看了他一眼,转而低头继续喝水:“这重要么?我是战俘,哪需要知道名字。”
“在我这里,你可不是战俘。”萧景琰回答得一本正经。
“哦?那我算什么?”那人依旧是波澜不惊,似刻意似无心的语调。
“啊?算……”萧景琰一时语塞。
只一会儿,那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显然是因为第一次逗到他而有一丝高兴,只是那笑很淡,一时便消失了。
这是萧景琰第一次见他笑。
忍不住直视着他笑弯的眼角眉梢。
那人笑罢,说道:“看情况和我心情了,如果我高兴……或是你做了什么我事使我有一丝告诉你我名字的冲动,我便说我的名字。”

晌午过后不久,萧景琰按说好的那样接了那人过去。
离下午吃饭时间尚早,那人同萧景琰一起坐在主帐里和一些随从们先聊了起来。
那人自从来到北地,还是第一次见靖王周边的人。
“这些都是和我在北地朔漠多年征战,朝夕与共的人,都是些能信得过的老朋友,这里没什么外人。”萧景琰开口,对那人说起在座的众人。
显然如此,对于像靖王一样自幼便提刀策马,沐血沙场的大可汗用得顺手的“刀剑”,自然饱受人情冷暖和热血真心,所以在他心中,这些他在生死抉择中一起结下的情义要比和父亲兄弟的血液亲缘真挚和重要得多。
“这位就是靖王你从大可汗那要来的人?”一人笑道,接着还恭敬的行了一礼。
“这位是战英。”萧景琰补充到,又回过头去对名叫战英的人说,“喂,说其他的事。”
战英讪讪地笑着,转头去同身边的人说起别的话题。
那人则是一言不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听众人聊些什么,唯一有的动作就是慢慢的呷着杯中温润的水。

谈笑着,到了吃饭的时间。
显然是某人别有用心,谁都看得出来,山鸡身上最好的部分都在那人的桌上。
那人很是诧异道:“为何会有清炖鸡?这风雪交加的漠北上要到哪里找去?”
那人毫不含糊的看着萧景琰,仿佛不用思考就拿定主意是谁捉的鸡。
“为了给你补补,”萧景琰回答得理所当然,“难得碰巧有雪后稍晴的日子。”
那人夹了块鸡肉吃下,思索片刻,又问道:“况且……难得有活物可食,你又是为什么不赠予大可汗,而是留下来给我?”
萧景琰一言不发的吃着菜,正当那人以为他因不想回答而不打算说任何话的时候,他开口道:“他身边……有的是阿谀奉承会为他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弄到任何山珍海味献殷勤的人……我又何苦好心换冷眼,自讨没趣。”
那人不再说话,似乎思考着什么。
萧景琰又接了句话:“倒不如把捉来的鸡给我心甘情愿的人。”

不知是谁起的头,众人小聚至半时,竟索性饮起酒来。
不知为什么,许是那人以什么话说服了萧景琰,他竟同意那人一道饮酒。
在座的随从们都是些边塞豪情的汉子,只顾大碗喝酒,渐渐高声谈笑。一些有节制的人,在快醉过去的时候起身先行离开,至于一些没节制的,就是畅饮无限,直到伶仃大醉,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鼾意浓重,才被人给抬回了各自的帐篷。

最后宴席将散未散,人零零散散的离开了,留到最后,竟只剩萧景琰和某个半醉半醒的人。
稍不留神,竟也有隐约的醉意,许是疑虑难消,便只好借酒浇愁,氤氲的烛光扑朔着,将那人模糊的面容淡上一层光晕,有些许温润之色,而那人的身影在萧景琰的眸中渐渐清晰起来。
这许是萧景琰第一次细细的注视那人,薄眉淡抹,眼角微挑。眼睛很好看,浓墨染的眸子,在湿润饱和的空气里浮着水色,染进几豆鲜亮的暖黄光点;鼻梁笔直高挑,是那种没有一丝不妥的完完全全的汉人相貌;唇色红润,依旧淡淡的抿着清酒。目光没有焦点,有些涣散的落在光线无法穿透的黑暗角落。
萧景琰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愿,不愿打破此刻分外安逸的宁静。心中暗自想到,要么是醉了,要么是想多眷恋半刻此时的舒适,以至于话至嘴边,皆化成一段如水的目光。
还是那人突兀的开了口,打破了不及一刻的寂静。
他淡漠的摇着杯中的酒,目光散落在杯中:“当真是……醒时相交欢,醉后……”
“即使是醉了,也不会分散。”萧景琰忽然开口,拦下他的话。
那人稍一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萧景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脸上浮着似有似无的淡淡笑意,“你此时若是醉了,那我还在你身边,若是没醉,你大可以再喝两杯,至醉方休,哪怕是天明,我也陪你等。”
这是他第一次见萧景琰笑。
萧景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烙在他的心上,竟觉这是许久未有过的暖意,他睫毛颤了颤,吸了吸鼻子,似乎对自己笑了一下。
突然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
“梅长苏,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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