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对氯苯基三氯乙烷

金色主义【#凯歌#】

民国超可爱的老银行!ヾ(●´∇`●)ノ~

这是胡歌第三次看见他。

每周三早八点,准时上班。

他穿一身得体的工作短西服,熨烫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痕,头发顺直的梳着,平滑而不留碎发。领口怕是唯一一处与银行众员工都不同的地方——或系领结或系领带,都是些个人爱好的款式花色——胡歌就来过这银行三次,从未有一次看见他系着同旁人一样的工作服配套的领结。是个挺有情调的男人,胡歌总对此暗暗惊叹。他带着一副金属细边宽框眼镜,一双明眸在那副眼镜后若即若离,既希望与那眸子对视,却也怕对上后惶恐不安。手生得极好,掌心单薄,指骨修长,帮客户办理手续业务,领人去保险柜取东西,胡歌注视过他的手不止一遍。对每一个人都是温柔细致,低沉的嗓音耐心的给客户讲着各项业务事宜。雪白的衬衣领子标致的立着,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的一颗,腕上带一块梅花最新款式的表,皮鞋擦得光滑透亮,裤腿长度恰到好处,眼镜架在鼻梁上不大不小,优雅精致。

好吧,与胡歌这一身随意的薄衬衣加半吊西裤的打扮成了天壤之别。

这有什么呢?胡歌总对自己这样说,他是银行正经职员,而自己则是个作家,对于一个靠给报社投文章而混口饭吃的穷作家来说就该穿着随性,多少沾染些艺术家的独特怪诞之气。

“先生,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嗓音低柔,他总是那么明媚,而又彬彬有礼。

“开个保险柜。”

胡歌莞尔一笑。

胡歌第一次到这个银行来取款的时候就是王凯给他办理的业务。

“能不能问你个私人问题?”王凯领胡歌到办理取款的柜台前坐下的时候胡歌主动开口道。

“您说。”王凯依旧面带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胡歌眨眨眼。

“王凯。”

“你都什么时候上班啊?”

“不是说好只问一个私人问题吗?”王凯笑笑,拿了张取款需要填写的表走过去,“请给我您的证件和存折。”

“不,我不是从存折上取钱。”胡歌接过王凯递过来的笔开始填写手续,“我取支票上的款。”

王凯接过支票来看了看上面的支付方是某个报社,随即心下了然,问道,“您是个作家?”

“是,不过,”胡歌笔下不停,“不能算个正经作家,没和任何报社签过约,只是拿着文章到处投递赚点稿费糊口。”

“为何不签?起码收入稳定。”

胡歌抬眸看看他,淡淡的笑笑说:“得了收入稳定没了自由自在,于我而言有点得不偿失。”

王凯听罢也是回以一笑,再没说什么。

随后胡歌把签好的手续及一应证件交给王凯,王凯很快将业务办完,没过多久,将证件还给胡歌的同时还有一叠稿费。

“您看看数目对了没。”

“你应该替我看过了啊,那就不用看了。”胡歌收回证件,抬眸对王凯报以浅浅一笑。

或许此时王凯对谁都是一样的温柔面容上有了些许不同。

胡歌起身告别。

临至门口,王凯突然在身后对胡歌说,

“其实我认识你。”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你。”

胡歌有些讶异的回头,对谁都翩翩有礼的王凯第一次没有用敬语称呼他。

“我读过你的文章,笔锋清隽,读来很是令人畅快。”王凯笑着说,“我周三到周六正常工作,节假日时间不定。”

“好,请给我您的钥匙和图章。”

王凯依旧一份标准的职业笑容。

“你上次不是这么叫我的。”胡歌将钥匙和图章递上。

“应该是上上次。”王凯走近了胡歌,接过他递给的物品,职业标准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自然清爽的浅笑,眉宇间暗带波光,笑意撩人。

“我如何叫你?”他继而说道。

“就这样叫我。”胡歌答,“不过,你是如何知道我是第三次来这里?”

“因为我和你一样关注。”王凯微微向胡歌身边倾了倾,在他耳边说。

言罢走去了柜台前给胡歌办手续。

独留胡歌一人站在原地久久回味。

半晌后王凯回来,一边将所有物品交还给胡歌,一边抬手向前一引说道:“请走这边。”

胡歌跟着王凯前去入库开箱,刚到胡歌的保险柜所在的库房时里面尚有两人在开箱取东西,王凯领着胡歌径直走过去,到了柜子附近的时候,站到了一旁,等胡歌自行前去拿取。

胡歌扭动钥匙拉开柜子后,原先取东西的人已然拿完,先一步离开了库房。

如此,偌大的保险柜库房就剩王凯和胡歌两人。

“你工作起来如此严谨,”胡歌调笑,“为何不去干个严肃的职业?”

王凯笑:“在银行工作不够严肃吗?”

“你不想看看我来拿什么东西?”

“保险柜里的都是客户的私人物品,我没有权利知道。”

“我也算个客户喽?”胡歌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本书,递给王凯,“恩,你看看。”

对于胡歌意义不明的挑逗王凯只觉可爱得紧,说得夸张点吧,两人这是一见钟情了却又谁都不愿承认。

王凯将倒着的书翻转过来——褐色的封面,没有图案花纹——是个笔记本。

扉页翻开,清秀漂亮的字体写着几个字。

——“赤金集”

“这是?”王凯举在手上问胡歌。

“我的诗集。”胡歌锁完保险柜走过去,将一个小东西递到王凯手里。

王凯摊手一看,是枚白金戒指,没有雕花,却有着丝丝缕缕细密的拉丝。

他一脸惊异的抬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很好看吧?”胡歌笑着走过去,“这是手工拉丝。”

“半年前我得了笔稿费,接近八十块,很惊讶吧?这是我得的最多的稿费,当时高兴得不得了,才提了款的第二天就去买了它——我三个月前偶尔间看见,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

王凯沉默着不发一语,目光灼灼的看着胡歌。

胡歌笑着将一只手搭上王凯的小臂。

“就像我偶然间看见你。”

又从王凯手中拿过那个本子,掏出口袋里的笔潦草飞扬的在一处空白页上写下几行字。

王凯接过去看,上面写着,

        我偶然撞见
        你赤金色的瞳仁
        赤金色的纷华年代

“作家都同你一般多情有趣吗?”

“或许吧,不过我自翊是最有趣的一个。”

闻言王凯随即勾唇笑起,笑得深邃迷人。

“半年前我偶然看见了你的《我们的故事》,与我甚是有感,”王凯一步步朝胡歌走近,“后来发现你是个自由作家,我不得不寻遍大街小巷的旧书铺去找你的文章。”

“后来不经意的偶然读到些许你的杂记散文,只觉或而恢宏壮阔洋洋洒洒或而温婉多情柔波流转,如今也是恰逢偶遇,果不其然,怕只配得上一句‘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那你是收下了?”胡歌的指尖顺着王凯的小臂滑到他掌心的指环上。

“收下了。”王凯淡淡的点头。

胡歌似还有话,王凯却再不似工作在身时温婉有礼,一步跨上去,双手环抱住胡歌,一腿抵在他两腿之间,将他整个人压在墙上,勾起舌尖吻了下去。

唇抵上胡歌的唇的时候,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你就和你的文字一样摄人心魄。”

两人的缠绵深吻是在胡歌一句这里是库房和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乱的。

两人分开得甚是仓皇。

胡歌到和原来没什么两样,倒是王凯的一身正装变得有些凌乱。

好在在见人之前整理了个七七八八,未见端倪。

两人又回到了银行大厅,胡歌取出的两样东西——诗集和戒指,前者他自己带走了,后者留在了王凯的口袋里。

银行里人来人往,吵吵嚷嚷依旧,周身的吵闹很好的掩去了胡歌微醺的面色和泛红的眼角。至于王凯,由于职业需要不得不马上收起这份不安与欣喜,不过如此一来,这份心情反到被收入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被一种独一无二的温柔层层包裹。

这天傍晚,胡歌走在回家的路上,星子一点点爬上夜色四合的碧空,忽闪忽闪的,甚是好看。

天幕的靛蓝色极深,沉甸甸的,好似自己的满腹心事,珍贵而又深邃。

胡歌微微的笑着。

低下头,任凭天穹之上光影流离——步子不比当初惶恐,充满着没由来的安心与辛福。

转过一个街口,胡歌抬眸,一眼看见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个人,身影熟悉。

“我送你回去吧。”王凯望见了人,转过身来。

“你为何会在这……”

王凯摇摇头,不要胡歌多问。

“偶遇罢了。”

胡歌悄然的笑由唇边而起,几步上前,把手放在王凯的掌中。

就这样走在路上,任凭岁月去安排,让彼此偶然间相遇。

如今收下那闪闪发光的戒指,亦是收下你的爱意和赤诚。

有时爱意充盈,一恍惚间。

连同白月光和星芒一起飘洒在悠长的街头,消融在幽然动人的夜色中。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幸甚至哉   于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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